苏沐秋。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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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ing
苏沐秋/张佳乐/喻文州/孙翔。
伞修/双花/林方。

[全职/韩&林粮食]等到烟火清凉

[全职/韩&林粮食]等到烟火清凉

 

*题目来自许嵩专辑《不如吃茶去》,可以当做BGM来食用,特别洗脑(

*给 @存图用  的投喂,会印成无料,主要用于交换,少量剩余会在1002西安全职O发放,摊位是A6-7,领取的时候希望能跟摊主说声生日快乐,投喂蛋糕会非常开心> <

*有一句话乐昊。

*纯粮食。

 

——————

 

从过了上个驿站到被告知以他的脚程接下来用不了一天便可到达江宁之后,韩文清便没有再停下来休息过,中途也只给身下良驹喂过几次水。

可这眼看日头西沉,愣是不见城门何处,饶是韩文清也有些疑惑,莫不是走了错路。好在已经行至官道,路人虽不多也还是有的,他勒住马,随手揪了个人来问。

那人见他一脸煞气,吓得拔腿想跑,韩文清无意扰民,便放他离开。这么来回折腾了几遭,终于让他碰上个能说话的,虽然也有些胆战心惊的样子,不过总还是没跑。

这人开口便是,“这位义士,在这里打……打劫是不行的,”他哆嗦了两声才把“打劫”二字吐出来,“我们这地儿有个呼啸庄,大大小小的事儿可都逃不过呼啸的眼,呼啸庄的林老大最忌拦路抢劫,他可是个厉害人……”

韩文清打断他,“那呼啸庄不是前几日就散了么?换了新当家,听说姓唐。”

路人一脸震惊,这位赶路人一看面相就不是江南本地人,必是自北而下。这呼啸庄易主才几天的事儿怎么就传了这么远,他张了张嘴,“虽……虽然呼啸庄没有林老大了,可是前头新开了家茶馆有位林老板,人也……”韩文清咳嗽了一声,这人才知自己胡乱说了什么,赶紧把话吞了回去,然后才想起人家是问路的,于是便指给韩文清看,“喏,过了秦淮才算是进了江宁府的地界。”

说完看韩文清没什么继续要问的意思,便好心提醒,“这位义士若是不想摸黑睡在城外,可要赶快了,城门关了可就进不了城咯。”

韩文清听了这话免不了多看他两眼,那意思有点明显。

那人似乎也不怕他了,大笑了出来,“我先头不是说前面有家茶馆吗?那林老板真真是个好人。不说是来回的乡亲,就连过往的客商,倘若哪个赶不及进城、没了盘缠住不了店,林老板都是会收留一晚的。”

韩文清大概是终于对这位林老板起了兴趣,“他倒是不怕被打劫。”

那人一惊一乍的后退了两步,似乎重新对眼前这位赶路人那疑似打家劫舍的面相产生了警惕,“就……唉总之林老板的铺子安生的很。”

韩文清也不多说,心下已有了算计。

既然呼啸刚换了庄家,各家势力没稳定之前最是混乱。这茶馆坐落城外又时常收留些来历不明之人,不被打劫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要真的辩起来,大概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韩文清想自己大概是用不着进城了。

 

 

韩文清问了路,马鞭一扬拐进了小路。等见到飞扬的“林”字招牌的时候,日头已经几乎完全沉下去,只隐隐在西方留了点头。

他把缰绳递给迎出来的小厮,想顺口问两句老板的事的时候就听得屋内一阵大笑。他皱了皱眉,凝神细辨,这才从一干嘈杂里分出一阵曲音和一个有些苍老的说书人的声音。

这番热闹光景倒让他有些心下生疑,“这茶馆倒是热闹。”

“可不是嘛!”小厮竟是不怕他,也许是天太黑看不清面相,“我们这茶馆原本都开不下去了,您也知道这里位置不好,有钱人都想着赶几步路赶快进城,没钱的又住不起不是……但是自从林老板盘下这店,生意真是跟……”他低头想了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那种好法,只得说,“跟那什么似的!”

韩文清对那什么自是不感兴趣,他听小厮感慨完,里面的半阙琴音却也已告一段落,只听到老者那句“今儿个就说到这里,谢过各位捧场,明个儿要是有缘咱们继续说那呼啸庄的事儿!”

 

“哎现在的呼啸庄啊……”老者放下琴弓,一阵叹息。

韩文清正好进来,蓑帽往桌上一放,招呼小二上了一壶自酿的陈酒,转而问那老者,“现在的呼啸庄如何?”

老者并没有为他天生鬼刹的面相所惊吓,而是慢悠悠的边擦拭琴弓边说:“现在的呼啸庄啊,可就是个土匪窝咯!”

除了韩文清还有别的新进客人,听到老者这话就笑了,“那呼啸庄原本可不就是个土匪窝吗?”

老者不说话了,倒不是无言以对,而是有人已经给他接上话了,“以前呼啸的老大是林敬言,虽然顶着土匪的名号,可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倒是左邻右里有点什么化不开的疙瘩还会请呼啸几位说得上话的来评评理,可是比那天高皇帝远的县衙还更靠谱些。”

然后茶馆里大多熟识的乡亲们便开始给那新来的过路人讲这位顶着土匪头子名号干着仗义侠士之事的林老大。

倒省了说书先生的事儿了。

 

韩文清对这些坊间传言没有兴趣,他绕开拦路的小厮径直往里屋走。

“夜闯私舍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林老板倚窗执卷,案上燃着檀香、沏着香茗,像是完全不被外屋的喧闹所干扰,见小厮一脸惊慌也只是笑着挥挥手,又对擅闯者道,“来者是客,便请坐罢。”

韩文清不与他客气,直接坐在整个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倒是主人家只得站着了。

两人一者运气一者看书,像是两不相干,直到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韩文清才挑了挑眉。

林老板被他这么一瞪,也觉得从后背往外冒冷气,只得笑着解惑,“客官有所不知,这里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我这小店来往人多,便需这报时惊醒……”他说到这里,正好听得打更人那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便停下来等人走远,“人啊……若是活得连个时候都不知道了,便也没什么意思了。”

 

韩文清这趟来本就收揽意味明确,倒是来之前张新杰有些担忧,呼啸一倒便不见林敬言行踪,若是心死,旁人再做什么也是徒劳。

“眼见自己的心血被糟蹋,换作旁人莫不是伤心欲绝也该奋起挽回,倒是不见那位林庄主有何表示。”新杰此前问自己的,此时被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

“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林老板说完见韩文清一脸严肃,便轻笑一声,下巴点了点手里案卷,“现学现卖罢了。”

韩文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林老板蓦地觉得心里燃起一团火,火苗顺着心血往上涌,到了喉口,似乎有什么藏不住的东西就要吼出来。

沉默几许,又忽的像是从梦中惊醒,那火苗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夜风吹灭。

 

“事已至此又能怎样?”林老板轻笑一下,指尖划在书上的动作未见有停,声音低了下去,倒像是自言自语了,“本也是你艺不如人……”

韩文清原本就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现下把张新杰那一套拿出来跟他障眼法似的一来一往,眉头早就皱的可以夹死蚊蝇,遂捡了个打更人的空档,直截了当的问:“甘心?你还能打。”

林老板这才猛的意识到这是韩文清,不是别人,是只知道向前永远不会后退的韩文清啊!他嘴巴张了张,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就好像有人拿硫磺噎住了喉咙,火辣辣的从嗓子眼往外冒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些挣扎不过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甘心的都掩藏在故作淡漠的外表下,任谁都无法察觉他还未放弃的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狂。

 

他琢磨着韩文清的话,按捺住心口那团越烧越旺的火。模模糊糊的想起,头前张佳乐还递了书信过来,问他打算,问他现状,拐弯抹角的问那呼啸新当家的情况;也是该给他回信说说自己的新归处了。

 

 

“今夜骤寒,客官早些歇息吧。”

韩文清知他明白自己意思,便也不急求答案。主人家下了逐客令,他不再久留起身便走,不想等他走出十丈之外,却又听得一阵唤。

“韩门主。”林老板远远提了个灯笼过来,声音一字一字注了内力,那神情似是一辈子都不曾如此坚决过。

他把灯笼递到韩文清手上,两只手掌叠在一起的时候,交换的体温似乎也驱散了这深夜的寒气。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时隔一年,山东地界的霸图新开了分坛,张罗的好不热闹,就连远在临安的新兴门派兴欣都派了人来祝贺。

外人只道霸图这是请了尊佛神来,那林坛主也只是笑笑,说自己养老来了,承蒙韩门主看得起。

 

只是江宁城外那间坐落在官道岔口小径上的茶馆是何时闭门歇业的,却再无人记得起。

 

FIN.

*出自《咏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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